游戏人生--中国电竞人背后的沉浮生活

时间:2016-06-20 来源:88130安卓下载 作者:佚名


关于电子竞技而开展的游戏项目很多,有著名竞技游戏开发商暴雪,也有著名的超级玩家SKY,当然这只是表面的一种现状,只是他们背后还隐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人物,其实就包括PLU。


PLU背景介绍:PLU游戏娱乐传媒:以举办推广各类游戏赛事、传播报道国内外游戏热点重点新闻、选拔包装中国游戏高手为主要职能。


如果你长期关注电竞游戏,相信你对PLU传媒还是非常了解的。PLU里面有着一群充满理想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宏大的构思,他所篆刻的是所有电子竞技人的人生状态,包括他们的理想、勇气,他们的固执,还有生活和梦想等等一切关乎他们命运的故事,无论电子竞技以后没落了成为边缘体育,还是辉煌了被万众景仰,他们都是在某一历史时刻中造就的人物,我希望能够记录100位电子竞技人的人生百态。不知道柔嘉一个人能否支撑起拥有这么庞大体系的文章,总之这第一篇已经写出来了。那从容的文字间流露出的是大姐对小弟的关怀倍至,最后还送上大姐的祝福,那么,就让我们从大姐的角度来看看,这个满怀希望的少年是怎样在他的人生路途上追求理想的吧。



他们中或许很多人你从未见过,但是他们都是奋斗在电子竞技第一线的人,他们是用双手征服世界的人,他们是用双手诠释理想的人,他们是用双手舞动生命的人。


上篇 昨天的他们——无人喝彩


“资深马仔”


电竞圈的人大部分是宅男,见生人比较木讷,不善言辞,但X总比较例外。X总是四川人,都说四川人能聊会扯,加上X总混迹电竞圈有六七年了,对圈内人情世故比较熟,也爱扯八卦,于是到达PLU的第一天,由X总这个话涝负责接待我。


相比有辽宁文广集团和上海文广集团支持的同行GTV和 SITV不同,PLU游戏娱乐传媒是势单力薄的民营企业,在经历了多年中国电竞的风雨沉浮后,许多民营同行都倒在了沙滩上,而PLU存活至今实属不易,还继续坚持每天直播星际争霸1、星际争霸2、DNF、DOTA等各种赛事。在如今的中国星际界,比赛的组织、策划、星际节目的包装制作,PLU可以算是一流;12岁的星际争霸作为一款老游戏,在PLU论坛拥有每日近240万的流量,离不开这帮坚持不懈的傻小子们的努力。


—“你可以住我们宿舍,我那间房就我一个人住。因为我每天很晚睡觉,其他人受不了搬出去了,所以我享受独居待遇。你不会介意吧?”X总点燃烟,悠悠地说道。


—“没事,我平时也两三点才睡。”


—“两三点?太早了。我每天五点前睡不着。”


由于各种游戏直播和活动大部分是在晚上,所以PLU的人作息时间也不太正常:上午是睡觉时间,下午1点上班,录各种游戏节目,拍广告片和纪录片,到了晚上直播或者转播各种赛事;等比赛结束一般都晚上九、十点,收拾下出去吃晚饭兼宵夜;回家洗刷刷扯淡聊天到凌晨才睡。


而X总比其他人睡的更晚。当年PLU成立的时候,X总就是创始人之一。当时著名的星际战队SvS的队员合伙成立集资成立PLU,有的人有钱出资,有的人懂技术做编导,有的人人脉广到处联络活动和赞助,而X总则是“劳力入股”。



除了广告费赞助费之外,出售电竞周边产品也是PLU的盈利手段之一。图为工作人员在为新键盘广告拍摄宣传照


怕老婆的臭皮匠


在PLU有个魔咒——PLU成家的男人都怕老婆,从导演小谢,到摄像光哥,再到解说二龙,甚至谣传老板陈琦栋也惧内。据我揣测,导演谢逸仙大概是从那7个月没工资的时候开始让出家庭地位,学会“尊重老婆”的。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我老婆的收入是我的好几倍,你说呢?”关于家庭排名问题,谢逸仙笑着回答。


27岁的谢逸仙是湖北人,有着南方男人的婉约——或者叫闷骚——说话时候温婉柔长略带少女般的羞涩,底气不是那么足,讲笑话时候也是自己先忍着等别人笑出来后眼神才流露出一丝得意。当年谢老爹给他取名字的时候,希望他成为想孙逸仙一样的有志人士。大学期间搞了几年网管,在当地网吧界小有名气,毕业后就来到PLU开始他的导播逸仙之路——其实也就是做导演的跟班,切画面上字幕什么的。由于比较柔和,所以我大胆揣测谢逸仙这类技术型内向男刚开始做导播和人交流时候一定被小宇宙强大的人欺负过。好在这种小问题没有困扰他太久,因为更大的麻烦来了。


06年11月的某一天,PLU魔兽部门从组织到解说到制作的人突然毫无预兆地集体跳槽。前导演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所以的导播人员,留下一帮对导播设备一窍不通的业余人士大眼瞪小眼。当时PLU正接了steel series女子魔兽比赛,解说和制作没了可以借人可以找其他臭皮匠顶,但导演没了直播怎么办?老板陈琦栋环顾四周,发现在这帮业余的臭皮匠中最专业的就算谢逸仙了——至少他还会切字幕。于是便有了下面的对话:


陈总语重心长地问谢逸仙:“直播设备的线路清楚吗?”


“你说全部吗?” ——搞技术的语言都要求精确。


“恩。” ——陈总心情更加沉重


“导演没教过,基本每根接线都是导演自己接的” ——天空一朵乌云飘过


“那……,你研究一下能接出来吗?”——老男人没那么容易死心


“给我一点时间”


救命稻草出现了。这颗稻草像土狗一样拿着图纸趴在地上或者钻进角落研究线路。狗日子过了3天就结束了,一个搞网管的外行臭皮匠自学成才,把前任留下的蜘蛛网线路和直播机器上莫名其妙的按键全部看明白,然后和X总等纯爷们在12月的夜晚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房间熬夜排线……


steel series女子魔兽比赛居然成功了。完事后陈琦栋被人抬了回去,其他人也基本都躺下了,只是那颗救命稻草还要挺直了腰板过狗日子,因为接下来的10天还有种族对抗赛……


现实生活不是励志喜剧,臭皮匠们在大难之后也没见后福,胜利后没见大团圆结局,狗日子后也没有鲜花美女和致敬的红领巾,倒是老天更加的赏识——天将降更大的任于臭皮匠也,谢逸仙开始经历那 7个月没一分钱工资的日子。员工走了一大半,还剩下一帮惆怅的苦行僧过着灰色的生活。


谢逸仙用迷离的眼神回忆着那段日子。凝神,皱眉,点烟,“我也不记得是怎么过的。印象中最落魄的时候,脚上的拖鞋穿坏了也没钱买新的。”


灰色的生活还是有一些波澜,中途有几次帮一个企业做活动宣传的网络转播,谢逸仙和其他臭皮匠们穿着烂拖鞋扛着机器忙活了一天,拿了一千元报酬。在繁华的夜上海找了家便宜的路边小餐馆犒赏了下自己后,还剩下几百元余款。不患寡而患不均,二桃为难英雄汉,这几百元让兄弟们犯难了。在经过各种自私和无私、义气与己利、天使与恶魔的交锋后,臭皮匠们拿着这微不足道的几百元回到了公司做了点福利——和其他几个嗷嗷待哺的同袍去了电影院看了场《变形金刚》。


微薄的分红对苦行僧的单调生活也许没什么意义,但同袍们带来的一场电影也许能给灰色的日子带来一丝色彩。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也许那场《变形金刚》应该是人生中最难忘的电影。


学技术出身的谢逸仙,经历了各种磨砺后成长为PLU的中坚力量,现在却面临如何管好手下这群大孩子的问题。技术上的问题他可以埋头攻关,手下的孩子们如何管教却只能无师自学


如今27岁的谢逸仙两鬓偶有白发,虽然在PLU待了4年、身为总导演掌管一切播出事务,但他知道自己还是很嫩。PLU的成员大多是年轻人——大学刚毕业一两年的,甚至还未毕业就休学跑来工作的。这些年轻人虽然有一腔热血,但工作经验和为人处世都不太成熟,在办公室里嬉闹散漫,活像是个大学社团。搞技术出身、性格内秀——或者说闷骚的谢逸仙没有太多管理经验,让这帮大孩子们服服帖帖听话对他来说是个难题。


“虽然看起来很没规矩,但倘若像其他企业那样一本正经十分严肃的坐在办公室,那么我们的效率反而会低下。相比其他依靠传统媒体的同行,有时候我很羡慕他们,有着充足的资源,顶级的设备,大量的技术支持人员;有时候我又很同情他们,他们也是一群有想法,勤奋上进的年轻人,可是,总会受到这样或那样的一些限制让他们的想法创意没法发挥。自由活力和无限的创意就是PLU的风格和核心竞争力,这也是观众们喜欢我们的原因。”



娱乐与恶搞的草根精神融贯在PLU的节目中,这也是深受观众欢迎的原因。图为解说在节目中模仿选手的心形欢庆动作


采访结束的时候,谢逸仙带我去参观他刚装修完成的新房。谢逸仙站在他的新房的阳台上,眺望不远处的PLU所在地的白色办公楼,说着工作和生活上的琐碎。房子是08年买的,当时全国楼价还未起飞,谢逸仙和老婆买房后也顺水推舟的结婚了,成为无锡PLU第一个成家立业的员工。 “看看我刚装修好的新家。其实搞电竞的也没有那么惨。”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


PLU办公所在地,每当夜幕降临,办公楼其他企业都下班回家时候,PLU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晚上大家休息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忙的直播时间


“在PLU我是资深马仔。”说起当年故事X总又点燃一根烟。当年在四川师范大学读书的X总,因为在校期间星际打的好,加入了当时著名的SvS战队。“不是跟你吹,当年大学生活费都是靠打比赛的奖金赚的。”


毕业后,X总被家人安排进了家乡的工商局工作。自由散漫惯了的X总,在忍受了事业单位条条框框一个多月后,受SvS的队友——也是后来PLU的老板陈琦栋的诱惑,从四川的一个小县城流窜到了上海PLU,开始了他的傻小子生活。


从那时起X总养成了晚上睡不着觉的习惯。由于中国的游戏赛事往往在物质上所获得支持有限,每次PLU承办的活动都只有有限的人手和有限的时间准备,像X总这样的资深马仔在活动前就只能加班加点布置场地,白天时间不够就晚上做,晚上还做不完就通宵做,通宵还没做完第二天白天接着做,如此循环直到活动开幕。


—“如果事先安排周详计划妥当,不会有这么多手忙脚乱的事吧?”


—“很多事情是预料不到的。比如赛前几天赞助商突然有了新想法,要加个横幅广告牌什么的,我们就得通宵加班;比如场地供应方有时候会突然要断水断电,我们就得求爷爷告奶奶塞红包让他们维持水电供应。”


07年的冬天,PLU承办了一个魔兽比赛。当时的PLU没有太多经验,在赛事组织和场地布置上乱成一团,加上各种意外的发生,X总等一干马仔例行通宵干活。排线、布置广告牌、安装设备、搬运脚手架、布置座椅、调试比赛机器……最后到深夜终于做好了,已经没有回宿舍的公交,只能在睡赛场。1月的上海很是阴冷,赛场更没有任何取暖设备,X总只能睡在别人友情提供的睡袋里。


“那天晚上很冷,”X总长叹一声,在烟灰缸按灭了烟头,“老子卷成一团还是冻的直哆嗦,就像路边的野狗……”


虽然成功举办了一系列的赛事和活动,在业内也有了一定声誉,但现实中的创业永远不像小说和新闻故事种那么一帆风顺,尤其是还处在开荒期的中国电竞。事业上的忙碌虽然辛苦,但赛事的成功总能换来欣慰;通宵加班不算什么问题,往后PLU即将面临更大的挑战。由于资方的撤出等一系列问题,PLU在07年里有7个月没发出一分钱的工资。那段灰色的日子里员工们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厚脸皮的傻小子还留在PLU。留下的人吃住都在公司,生活费只能找家人朋友救济。X总开始让老爸每个月多给点“烟钱”,抽的烟却从20块一包变成5块的;摄像师光哥刚辞去浙江某电视台的职务,满腔热血来到PLU准备投身电子竞技,结果碰上困难期没工资拿,工作多年的他只好再次厚着脸向家人要钱;准备和女友畅想美好未来的导演小谢,只好中止了充满野心的幻想,成为一个围着女友转的居家男人。

这是PLU自导自演的娱乐片的截图

—“当时家庭条件不太好的都坚持不下去了,有的人每月还要寄钱回家给父母弟妹,让他们大半年没收入太为难了,所以他们的选择我们也可以理解。就我们几个还能啃老的家伙撑下来了。”


—“当时你有没有走人的想法?”


—“有个锤子。当时老子还是个热血青年,眼前没别的想法,就是把别人的欠款讨回来,让兄弟们抽好烟,吃点肉。”


无论是现在还是当年,无论是新兴行业还是传统行业,无论是陌生人还是熟人关系,中国商业信誉的可靠度都是令人怀疑的。那时候国内某知名网游运营商与PLU合办活动,有几万元的项目款拖欠,“资深马仔”X总就负责追讨这笔欠款。讨债在中国一直是个难题,要债的孙子们低声下气,欠债的趾高气昂。讨债的过程就不渲染矫情了,如果当年你在上海浦东看到一个叼着5块钱的烟、一脸没吃饱的神情、7月的烈日下背着笔记本、没钱打车徘徊在游戏公司的愣头青年,那就是X总无疑了。


中篇 今天的他们——成功解说的自我修养


一个专注的疯子


“欲让其死亡,先让其疯狂。”


“大师”郁小刚做完直播解说,穿着运动服和跑步鞋,从PLU办公室跑步回到宿舍。无锡PLU坐落在无锡市惠山区,这里刚开发不久,配套的公共服务设施还不完善,大部分员工都是骑十几分钟的自行车上下班,而郁小刚则经常选择跑步返回。


做电竞的宅男们,长期面对电脑缺乏体力锻炼,对身体机能都有负面影响。作为PLU为数不多的中年人,34岁的郁小刚知道养生的重要性,在抽烟喝酒熬夜蔚然成风的PLU,郁小刚拒绝了一切不健康的恶习。其他人在酒店享受饕餮盛宴、在KTV引吭高歌、在客厅喧闹三国杀的时候,郁小刚更多的是做一个宅男,宅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录像,掐着秒表,写着笔记研究星际——放佛大隐于市的贤者,身边的浮华都与他无关。


“大师”这个的称号全称是“泛亚太地区星际战术大师”。作为选手他的战绩并不突出:06年CKCG上海区季军,07年IEST上海区季军,也只是08年担任星际争霸中国队主教练的履历稍微惹眼。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成绩在中国星际界也只能算是泛泛之辈——纸上谈兵的人多了,相信你我身边都不乏此类人;在PLU担任常年星际解说,有着上千场解说韩国SPL、OSL、MSL和中国各类比赛经验,对各类战术时间能以秒为单位精确计算——这好像也不太突出,国内其他解说也花费不少心血。


他的特色在于他的既专业,又带有搞笑和讽刺风格的解说,堪称星际界的黄健翔,各应界的周立波:


—“今天是11月11日,既是WCG世界总决赛的开幕日,也是我们传统的光棍节,在这里我们也祝一直是光棍的和刚刚成为光棍的朋友们,节日快乐,当然我也是。其实光棍不可怕,可怕的是光棍失去了对森林的想念,所以在这里也要和大家共勉(唱):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只要你心中有梦想,只要你肯努力奋斗,我相信你未来一定会找到空空啊,兰兰啊,枫枫啊诸多的美女作为伴侣,所以任何时刻不要放弃,你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大师(左)和PLU老板陈琦栋,在讨论节目细节。由于人少经费有限,在人手紧张的时候,退居幕后的陈琦栋有时也会上镜解说


—“人族前线的机枪兵迫于压力,只能回防协助自己开矿,这都是被逼的啊。这让我们想起迈克杰克逊的一首世界名曲,有几句是这么唱的:逼的,逼的,都是被逼的。”(迈克杰克逊名曲《bEAt it》副歌部分的谐音)


—某场比赛由于硬件问题中断,经过漫长时间的调试等待,比赛终于恢复——大师:“终于是恢复了,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向大家说明,搞得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观众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虫族想趁人族主力外出之际偷袭。但人族家中门口有2个地堡,还有喷火兵,想互拆?门都没有,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当大师看好的选手被意外淘汰的时候,失望之极的大师在节目中放声高歌:“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34岁的“大师”郁小刚在节目中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激情和热血,各种名言佳句各应讽刺信手拈来,有时还将时下潮流事物在节目种嘲解一番。在看腻了严肃的直播节目和呆板解说之后,观众对郁小刚的这种风趣草根的解说风格非常欢迎,各种粉丝疯狂追捧,在百度上“大师”这个词条搜索已经被郁小刚给占据。


荣耀光环并没有让郁小刚名利双收。34岁的他至今未婚,还和PLU员工一起住在集体宿舍中,和其他人一样睡着上下铺的双层板床;在PLU的办公室也没有他专属的办公位置——除了解说出镜,其他时候大多是在同事位置上蹭电脑;闲暇时候跑跑步,每天早晨当其他人还在睡懒觉的时候,独自在阳台读《唐诗三百首》、《实用播音教程》、《孙子兵法》,为丰富自己的解说内容做好准备——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喜剧之王》中周星驰研读《演员的自我修养》的画面。


据说大师家境不错,家人在生意场上有所建树。“我可以过非常安逸的日子,我可以有美妻爱子,幸福生活。然而我为了星际,全部放弃,承受父母的责难、同学的轻视、亲友的不解、邻里的揶揄。我自费来到PLU,只干活不赚钱,连路费都不报销,没有收入,没有娱乐,没有周围的认同感。但是我始终坚持我的信念,中国星际如果多几个像一样的人,何愁打不败韩国星际?然中国之大,却只有我一人。”



在去上班的路上,大师在读《唐诗三百首》,为节目中的即兴发挥做准备


在常人来看,生活中的大师是个怪人。虽然大师经济条件很好,但身边的消费品除了键盘鼠标稍微讲究外,其他几乎无欲无求;当我们高谈时事潮流时候,大师往往沉默不语,然后突然不着边际来句:“你说飞龙配小狗在中期代替蟑螂刺蛇会不会更好?”当我们提起他感兴趣的话题,他会自顾自说个不停,也不管其他人是否搭腔,放佛他独自站在一个漆黑的舞台上,一盏追光灯对着他,对着台下空荡的观众席尽情地演讲。和20来岁的年轻人一起,大师显得有些距离感,年轻人的活动他参与不多,当我们吵闹着玩三国杀的时候,他更多的只是站在后面一语不发地看着我们,然后不知什么时候一语不发地离开。


有些怪异的大师在星际圈中也不是一帆风顺。大师的徒弟[SvS]fengzi在WCG上的意外失利,引起了不少对手的嘲讽,有人认为大师的纸上谈兵误导了[SvS]fengzi,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这次争论在星际圈中掀起很大波澜,许多人对大师的训练方法和水平表示怀疑,让埋头研究星际的大师不得不站出来反驳:“你在否定一个24小时都在思考星际的人,你在否发一个研究了5年星际战略的人。你可以说我操作很烂,基本功也很差,但请不要怀疑我的对星际的虔诚,我对星际的理解和热爱。”



由于资金所限,有的办公室没有安装空调。在炎热的夏季,大师在不出镜的情况下赤裸上身激情解说韩国星际比赛


此后的大师更加低调和沉稳,活跃在各大星际网站论坛的日子已经远去,也谢绝了不少媒体的采访,把有限的激情和活力保留在节目中,下班回家就窝在自己的房间做一个简单专注的人。相对喧闹的社交,他更喜欢安静世界里追求星际中“禅”的境界。


大师是个怪人,是个疯子。在常人看来,莫扎特是疯子,达芬奇是疯子,爱因斯坦也是疯子……化学在古代被当做炼金的把戏,物理被人当做蛊惑平民的巫术,然而却因为一个个疯子们的专研,才让这些被人看做“不务正业的把戏和巫术”从阴暗的实验室走进大雅之堂。

发展与出路



胡子拉碴的宅叔二龙。由于在无锡只能睡办公室,使得他没什么机会打理自己的体味和胡须。不过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这时胡茬和体味反而烘托他的形象


PLU之所以在同类游戏传媒种出类拔萃,在于节目的亲民草根风格。很多观众在劳累一天后观看节目图的是轻松愉悦,而不是像新闻联播一样的刻板和严肃——很多国内游戏传媒的风格受中国的电视影响,在游戏种展现严谨的一面,却忘记了游戏的娱乐本质。而在PLU的节目中,始终保持娱乐恶搞氛围:主持人们在节目里唱歌、给选手们起外号、甚至把选手们请到PLU来一边观摩他们打游戏,一边拿选手的花边新闻来八卦…… 如果把电竞传媒和电视传媒类比的话,PLU就相当于湖南卫视,“游戏中要有欢笑常在”。


但观众的认可并不代表企业运营顺利。对于大师这一辈游戏人来说,做游戏是依靠自己的无限的兴趣来投入,加上自身相对充裕的物质条件,才能保障坚持电竞传媒事业。但一个成熟的行业不能光靠爱好者的热情来维持动力,如何融资、如何稳定可靠盈利、如何获得社会主流认可、如何培养新人保持活力,都是电竞这个年轻但体弱的行业需要解决的问题。


PLU的解说二龙家住上海,但每周都要搭乘高铁来往于上海与无锡之间,“是华东地区第一批`被高铁'的人”。创业初期的PLU本来所在地是上海,但由于房租物价等原因演播室搬到了成本相对低廉的无锡惠山区,只剩下负责外联和广告的人员留在上海。倘若说大师是专注型的精才,那二龙就是全能型通才。在节目上由大师负责专业的数据统计和技术分析,二龙则依靠自己的反应和机智充当小丑为观众提供各种笑料;在节目下大师闭关修炼星际理论,二龙则活跃各大媒体社交场合担任“男公关”,为PLU自办的各大赛事联络合作伙伴和资金赞助;在比赛前大师收集各个选手资料和台词,二龙在忙于设计新颖的比赛赛制和舞台效果;闲暇时大师会读书看报,而二龙每个周末还要去上海文广集团下属的游戏风云频道做节目嘉宾,为PLU能早日融入社会主流媒介而摇旗呐喊。


事实证明,通过游戏风云频道这个电视媒体平台的宣传效果很不错,PLU的受众群多了许多各个年龄层面和社会层面的观众——以往PLU的节目只能在网络上直播,虽受网友欢迎,但那些很少接触网络的青少年和中老年人对电竞还是知之甚少;与游戏风云频道合作后,更多只看电视的观众也能收看到PLU的游戏直播,“很多年轻的观众在家中吃饭的时候打开电视看我们的节目,渐渐父母长辈也跟着一起观看,一起欢笑。”2010年9月11日,韩国星际争霸最高水准的OSL联赛决赛来到上海寻求本地合作,游戏风云频道成功接下了这笔合作项目,并邀请PLU作为合作伙伴承办。这次跨国跨行业间的成功合作,让韩国方面看到了中国电竞的潜力,也让中国方面看到了电竞职业化规范化的前路。


在直播的观众喧嚣和媒体的闪光灯后,二龙回到无锡办公室的小房间,在一角的沙发上和衣而眠。身为已婚男人的二龙在上海有着娇妻和温暖的卧房,但在无锡办公室他只有一张简易沙发,和一个没有淋浴无法洗澡的卫生间。在无锡做完节目后的二龙,带着保存几天的男人体味回到上海,也许免不了老婆的唠叨,但对于一个有志于事业的男人来说,会心一笑,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下篇  明天的他们——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孤单的理想家


—“大师,你认为成为一个好的电竞解说,首要的条件是什么?”


—“……爱读书。”


—“为什么是读书?形象、普通话、对游戏的了解难道不是最重要的条件?”


—“形象可以包装,发音可以矫正,游戏可以花时间掌握,但一个人读书的习惯却很难培养。一个解说有阅读的习惯,有丰富的月阅历,才能提高节目的内涵和档次,能够向观众传达积极的价值观,才是好节目的灵魂。”


在长辈们心中,什么样的人才会放着正经事不做,跑来做电子竞技?不务正业的混混?成绩不好不会读书的坏学生?还是事业不得志沉迷游戏的自闭男?


然而在星际圈子里,有上海交大的毕业生在担任导播工作;有北京大学数学系的职业选手DPR;有从浙江大学毕业从事主持的前星际职业选手Phoenix66;有来自南京、绍兴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给予专业支持;以及怀着当解说梦想辞职来PLU的华硕前工程师小王。


新来的星际解说小王,瘦高的个头,戴着理工男生标志性的眼镜,说话有着苏州男人的文气。几个月前他辞掉在华硕工程师这个看起来体面稳定的工作,来到无锡PLU做解说、兼编辑、兼活动策划、兼客服、兼媒介外联,以及负责上传比赛录像等各项杂活。资本市场总是希望用最少的成本创造最大的利益,小王从以前固定而单一的工作环境跳槽到PLU做鞍前马后的多面手,薪水少了大半,有时还要加班到深夜,下班后自己一个人头顶皓月繁星、骑车3公里回到宿舍。


但是小王这个愣小子觉得很快乐,“做星际解说是我的梦想,只要能做解说,只供吃住不给薪水我也愿意!”27岁的大男人说话中带着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理想和天真。刚来不久小王就得到解说韩国星际联赛的机会——做一个第一手接触比赛的解说,这是包括小王在内许多游戏迷的梦想。可惜小王没有大师那样对星际多年的研究,也没有二龙那样天生的搞笑细胞,学理工出身的他一直都很内向羞涩——“以前买东西都不和售货员说话,用手一指然后给钱就走,更没有讨价还价”,这样的状况直到离家上大学后才有所改观。长期单纯的学习和社交环境没有让小王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锻炼的机会,于是当他上台解说后迎来的不是掌声,而是观众铺天盖地批评:“声音太弱了,有气无力”“局势判断错误,太外行了吧”“恩恩啊啊的语气词太多了,说话不能连贯流畅点吗?”


如何补充新的血液,是中国电竞界面临的最大问题。无论是职业选手,还是台前幕后的解说和工作人员,眼下的环境对新人的欢迎和容纳程度都十分有限。不被社会主流认可,没有社会影响和地位,没有可靠的福利待遇保障,没有行之有效的盈利方式,使得电竞从业人员有时要面临不被家人理解,吃了上顿没下顿,或者仅能趁年轻吃青春饭的问题。热爱电子竞技的年轻人很多,想投身电子竞技的人也很多,但太多的不稳定因素,让不少圈内人半途而废,让圈外人望而却步。像小王这样,靠热情和理想支撑的人又能走多远呢?


“刚来的时候,父母几乎每天都电话问我:做这行有前途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

PLU的办公室地处开发区,周边没有任何餐饮服务设施,小王他们每天只能电话叫外卖解决伙食问题。而且在做解说之前是不能吃饭的,“空腹才能保持头脑清醒,吃饱了反而打不起精神”。于是小王中午11点叫来的外卖盒饭中午,往往要等到节目结束后才能“和晚饭一起吃。”为了弥补对星际的了解不足,小王发挥理工男生的特长,搜罗各种战术的资料,包括各种兵种数据,和几分几秒造什么兵做什么事,用手抄的方式记录在笔记本上来强化记忆。在一次节目中的无意自我介绍:“大家以后就叫我小王吧”,这句口误被好事的观众抓住把柄,“小王吧”就成了观众取笑的外号——好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合,小王也渐渐心宽不在意,观众也只是善意的玩笑。至少通过这次口误,给原本单调的解说带来了一丝欢乐,没有幽默元素的缺点也被不经意的弥补了。



在几个月的磨合和摸索后,虽然有些观众对小王的解说抱有异议,但至少小王成功度过了新人最艰难的开荒期,在圈子内也算小有名气,也许小王的父母此时能够理解儿子的选择,并为坚持理想的儿子而骄傲。


再伟大的理想也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头,27岁的小王最近被父母催婚唠叨的厉害。在父母那代人眼中,这个年龄的单身男人已经到了剩男的底线,应当找个稳定又体面的工作然后觅妻生娃才是正道。在PLU这个宅男聚集地,小王过着简单的办公室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远离灯红酒绿的同时也少了很多接触适龄女孩的机会,恐怕小王在不久的将来也要接受父母安排的相亲了吧。



下班后,一帮大孩子们在宿舍内玩起《三国杀》,来弥补长期面对电脑而缺失的社交生活。PLU的宿舍是在小区内由公司租的商品房,然后免费提供给员工住宿


在某个晴朗的夜晚,我们几个同龄人躺在宿舍卧室聊着过去、现在和将来。聊到深情处,小王依稀说起当他还是个前途光明的工程师的时候,也有个相好的女孩;只是现在转行做电竞后“前途暗淡”,那女孩也就渐行渐远。


“如果我继续留在那做工程师,也许她不会离开。她太现实了,让我太失望……”


“请叫哥职业选手”


“哥是玩职业的好吧。” 20岁的小K是标准的90后,算是我们这最小最嫩的人,却总喜欢虚张声势地以“哥”来自称。和许多年少轻狂的同龄人一样,小K喜欢和住在一起的话涝X总抬杠,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同龄圈中的游戏王,青春期的小K为了弥补社交的缺乏每周按时守着《非诚勿扰》看着他迷恋的11号女嘉宾兰显丽。


“哥的星际水平不是你们这帮菜鸟望尘莫及的好吧。”小K的水平的确能算的上职业选手,在星际1的时候据他自称曾和国内著名选手F91不相上下。现在星际2的大潮扑面而来,于是自认为游戏才华横溢的小K加入了一家国内著名星际2职业俱乐部,目前在PLU接受大师的指导和训练,摩拳擦掌准备在星际2大展拳脚一番。作为一个APM250以上的“职业选手”,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星际2韩服战网上和高手练习,目前成绩在韩服钻石组60名左右;由于星际2还是新兴的项目,就算是PLU内部对星际2的熟悉的人也不多,于是“具有职业意识”的小K也会被邀请去做嘉宾解说星际争霸2的比赛。


“当年哥还在街机房混的时候,那片区哥的水平就是数一数二的。那帮大孩子赢不了我,就只能用拳头来赢我。呵呵。”说起被揍的往事,小K还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哥17岁就出来混社会了。”今年20岁小K的年龄在电竞选手中已算偏大,但在社会上但还属于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从小机灵聪明的小K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接触电脑,并无可救药的染上星际争霸的成瘾症。出来混社会后,和许多同龄打工仔一样,小K到小天鹅洗衣机厂做装配工人。天生机敏好动的他也许不太合适流水线上简单机械的生活,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在今年这毛头小子决定将自己的兴趣转变成工作,辞了单调的装配工作专心来做职业选手。

“职业选手”小K,他放弃了外面灯红酒绿的生活,在青春风华的时候选择在房间里和冰冷的电脑作伴


—“你家人支持你做职业选手吗?”


—“当然,相比混日子,这也算是正经事。”


职业选手的生活也不是那么简单美好,小K目前也只是在战网上练习,还未在正事大赛上取得成绩,所以俱乐部不发放任何工资,他的生活开销目前还得由父母来承担。其实在国内电竞圈中的职业选手中,除了Sky、Infi这样顶尖明星之外,其他能在正事赛事取得成绩的普通选手月收入也只在一两千左右,有时拿了奖金要和俱乐部分成。但更多的是像小K这样的“准职业”选手,有着不错的水平,欠缺展现实力的机遇。这些尚未出成绩的“准职业”选手往往只是俱乐部的二线三线队员,俱乐部并不给予工资和其他待遇,甚至“准职业”选手不和俱乐部一线队员一同生活和训练,平日只能靠自己练习和自我督促提高,只有在正事比赛中打出成绩才有出头的机会。而想要打出好成绩,除了天分以外还需要后天的培养和指导,加上大赛的经验磨砺才可能出师成才,而这些就意味着你想出人头地前自己要承“准职业”阶段的所以成本,你得抛开生活和其他工作来专心研究游戏,你这段时间的生活来源只能找家人提供。


因为要在韩服练习,所以小K的生活是日夜颠倒的。由于国内的网络状况不理想,想流畅的在韩服游戏只能等到半夜三更的时候,别人都睡着了网速才比较理想。为了把握难得的机会,小K经常从凌晨一直练习到第二天中午,当网速开始卡的时候才停下来睡觉。每天晚上我们都伴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入睡——偶有键盘声停止了,那是他心乱的时候,需要出来抽烟定神。


小K的烟瘾很大,一天两包利群,每当对战输了的时候、心烦意乱的时候、瞌睡来了的时候,都要靠烟来提神。遇到瓶颈的时候,有时大师会和他讨论下战术,有时我们“这帮菜鸟”会给他支招,有时他独自一人在阳台抽烟发呆。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帮不上忙,心烦意乱的小K就抛开星际,拉着我们聊天,聊聊外面的世界,聊聊我们去过的城市,聊聊他没听过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他这个年龄向往未知的世界,应该去外面的世界享受多样的青春,而他选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职业选手”。每晚我们组织三国杀的时候,他总是最积极的参与者,当他面对了一天的显示器,他需要与人交流来弥补他的缺失的社交生活——在他这个年龄,和朋友一起大声欢笑,要比面对冰冷的电脑要有趣的多。


前几日,准备许久的小K信心满满地去参加国内某星际2比赛,却因长期熬夜和不规律生活,导致用眼疲劳患上眼疾而折戟沉沙。


我们看到的每一个成功者的故事都历经磨难后终成大器,但往往忽视了一将功成背后的万骨枯。虽然前路坎坷,但年轻的小K选择了他所喜爱的道路,无论前途是否光明,我想他比那些被动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的人要快乐。如果不是电子竞技,他或许还是洗衣机流水线上一个默默无名的装配工人,每天做着自己不开心的事,见着不开心的人,过着不开心的生活。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后 记


当我准备结束采访,离开PLU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想退掉火车票,继续留下来的冲动。因为我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自由生活,我在这里没有遇到勾心斗角和虚与委蛇,我和PLU的日子都是在单纯的玩笑声中度过,我们的创意和想法能够有发挥的空间和机会,做事不用考虑太多条条框框束缚,仿佛回到了最怀念的简单快乐的大学生活。


然而为了精神上的快乐,为了坚持心中的理想,物质上却要付出很多。你要忍受租房合住骑车上班没钱娱乐消费的低收入生活,因为电 竞就不是赚钱的行业;你要做着不被父母理解的工作,他们会认为你在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你要顶住亲戚们的闲言碎语,他们认为你既不成家也没立业对父母不孝;你要拒绝于那些发家致富的同龄人的攀比,他们住着洋房开着宝马搂着美人;你要细心呵护与女友的感情,因为交往结婚需要买房买车奔小康,而这些钱你只能再次依靠辛劳多年的父母……


有多少人能冒这种风险坚持下去的呢?有多少家长能理解并支持孩子的选择?有多少人能顶住物质世界的诱惑坚持贫困的理想?我们看看电竞圈的人生存如何:知名选手F91家中是做水产生意的,lovett是做家具生意的,他们有坚持理想的物质实力;而同样是职业选手的Jaystar,在俱乐部只领过一千的月薪;另一名职业选手phoenix66,浙江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坚持几年职业选手和解说后,09年宣布退出电竞圈,转行投身地产做“正经事”;还有更多来PLU或者其他电竞行业的年轻人,当初满腔热血,在到处碰壁后郁郁不得志,最终选择离开。中国电竞这么多年,为什么打来打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老面孔而看不到几个新人,也许这是原因之一吧。


在今年9月,当初和小王一同进入PLU工作的同事也选择了离开。在为他们送行后,老员工二龙在微博写下感言:


“今天有两位我很欣赏的同事即将要走了,PLU这么个小公司来来去去加起来六十多人次了吧,为理想能坚持下去的人屈指可数,有时并不都能由自己掌控的,亲人、女友、房子、学业、工资、前途等等。今天他们是很光荣地走的,但我心里真的很惋惜。”



拖鞋、短裤,自由的生活,草根的精神。理想与现实到底差距有多远?追求梦想一定要放弃许多东西吗?


追逐梦想的人是伟大的,你的一生是为你的家人事业而活,也要为自己的梦想而活。有的人的世界也许拥有名利,拥有傻小子们羡慕的车房美人,但他富有的外表下却包裹着一个空洞的心灵,他每天忙碌的目的只是满足生存需要和面子需要,他只是为父母为亲戚为别人而活的行尸走肉。


人类之所以有今日的繁荣进步,在于人类面对新事物的风险时所拥有的冒险开拓精神。在石器时代有人敢于试探火焰的灼热;在航海时代有人敢向未知的新大陆远航;在工业时代有人敢拼装飞机飞向蓝天;在网络时代,有人敢放弃稳定的生活,点燃理想的火炬照亮前方……


就像二战时期的美国将军巴顿对他的士兵们所说:如果你冒着风险参军上战场,多年以后你就可以对你的孙子自豪的说:二战的时候,爷爷可是去过战场打过纳粹的英雄。倘若你在家过安稳日子,那么多年以后,你就只能对你的孙子说:二战的时候,爷爷在德克萨斯的乡下铲粪……


总结:


其实看似很飘逸而又简单的工作却负担着万两之重的压力,当人们每次看到直播解说不好,角度不好的时候他们会骂谁了,谁又能用数字来表达他们到底被骂了多少次呢?


这不是一份简单的事业,而是对游戏业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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